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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道君语:
最好吃的春天是菜有菜香。
“春天的早晨,尤其是下了一场小雨之后,就可听到叫卖枸杞头的声音......”这是汪曾祺的春天,他深深怀念着家乡的野菜。
因为“凡野菜,都有一种园种的蔬菜所缺少的清香。 ”
每个人对春天的清香都有着独特的记忆,很久以前的野菜是度荒充饥的,经历种种,生活饱足之后,如今的野菜变成了一种乡愁,一种记忆里的清香。
就像许忆在《旧时光的味道》里说:“时光将味道烙在了我们的味蕾上,随生而生,永不磨灭。”
春天已香,对你来说那永生不灭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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荠菜是最早的报春菜。一把把张开的小绿伞,遮在田野墙头。
“荠菜是浙东人春天常吃的野菜,乡间不必说,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,妇女小儿各拿一把剪刀一只‘苗篮’,蹲在地上搜寻,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的工作。”春天很多人会像周作人在《故乡的野菜》里回忆的那样在野地里寻荠菜。
新鲜长出来时吃很嫩,可剁碎包春卷、饺子、馄饨,或者像汪曾祺吃过的那样“把菜焯过,碎切,和香干细丁同拌,加姜米,浇以麻酱油醋,抟成宝塔形,临吃推倒,拌均。”
到了三月三还可以荠菜煮鸡蛋,对寒凉,而肝气旺盛的春来说,荠菜既驱寒,又祛热。
在很多人的记忆里,荠菜香就是春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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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椿是香椿树上的嫩芽,最宜谷雨时节吃,有“雨前香椿嫩如丝,雨后椿芽如木质”的说法。
对于有些人来说,香椿那股味不太容易接受,甚至觉得刺鼻。喜欢的人却极喜爱,就像苏轼说“椿木实而叶香可啖。”
做法是我们最熟悉的“香椿炒鸡蛋”,煎得两面金黄,黄绿相间,就像春天最早最鲜嫩的气息。也可以香椿拌面,或香椿拌豆腐,碧绿嫩白,交织牵绊,汪曾祺说“一箸入口,三春不忘”。
香椿的味道,容易爱恨分明,就像有些人爱极了春天,有些则容易伤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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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岭南这道美食几乎不需要等到春天,冬天便能常在桌面上看到那或炒,或煮,或涮的翠青翠青的嫩尖尖。
对爱炫火锅的人来说,在吃了各种荤菜之后,最后必须要在浓汤中下入一大盘豌豆尖。吸饱了油膏的它,变得很亮,汪汪像被贵如油的春雨滋润了般。
有意思的是,有些人极爱豌豆尖的翠青味,下不了多久,便迫不及待吃起来。有些人为它的青味不喜,滚到软烂才吃,或是就此停筷。
对于爱吃的人来说,这道早早上市的春菜,是最撩人的春色,是冬跨越到春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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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见过长着像“铜钱”的菜吗?
那是北方的榆树的种子,叫榆钱,谐音“余钱”,吃起来很是脆甜。
宋人欧阳修喜欢将之煮成粥,“杯盘粉粥春光冷,池馆榆钱夜雨新”。滑润的榆钱粥,得益于昨夜春雨的滋润,构成了一年中最新的吃食,就像早春的嫩芽一样清新爽口。
榆钱一碗,万贯家财。这道菜你喜欢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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芦蒿长得非常好看,细细长长的小腰,像亭亭玉立的小仙女,有蒿之清气,又有菊之甘香。
最迷人的做法或许是芦蒿炒腊肉。芦蒿既翠绿又爽脆,腊肉金黄而咸香,清香与肉香的碰撞化为了绕指柔,让人垂涎三尺,一吃再吃,久久难忘。
春天的香就像大地的馈赠,让吃大棚菜吃到寡淡的我们,舌尖之上有了青菜该有的土味、甜味、香味。
古时有个人叫张翰,因为想念家乡的莼菜和鲈鱼,干脆辞官回家吃。平凡如我们,春天吃一顿野菜,是回味青菜该有的味道,也是对土地的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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